在美國的華人：可是，我知道，在心底，我驚慌，對未來沒有把握

昨天在點心房，買東西，兩個店員正在談論市貿大廈的事。我也隨便湊進去說，其中四十多歲的說要再建一個，我說建一個Memorial。竟然沒人理我，兩個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沒我存在一樣。另一個二十歲的接著說了和我同樣的話，但僅是和她的同伴對話而已。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這麼傲慢無理的場合。當然，我的點心還是買了，那是人家一付公事公辦的態度。這兩個白人店員，做點心和賣點心的，雖不是知識份子，代表大眾還是可以的。

連想到幾天前在CITY，好像是一群清理市貿現場附近做義工的人，聚在一起說話，我拿出小相機想拍一下，立即有個黑人婦女喊了起來：你們高興了！Get Out Of Here!旁邊幾個人也接著喊起來，我趕緊跳開，走出五六米外她們還在嚷，我轉過身難過地搖搖頭，她們才靜下來。為什麼不解釋？那樣的嘈咂裡如何解釋？我的聲音一定會被淹沒，而在她們身邊我就不安全。

我知道你是對的，很多很多大陸的中國人都高興這樣的事發生了。而你明晰的判斷力，犀利的筆鋒更是難得。可是會招致很多很多的怨恨。而普通的美國人，也會從電視上看到載歌載舞的是穆斯林，幸災樂禍的是中國人。我因為是中國人，已經體會到白眼了。

有人說，鏟除恐怖份子就像殺蟑螂。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可是會不會變成人和人殺呢？這個世界上有1/4穆斯林，1/4中國人。一向對政治和戰爭都不關心，就像我不會去關心鬧鐘為什麼會走，汽車為什麼能開一樣。可是，在911那個早晨之後，在那個各外清朗的早晨之後，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確定了，我感到驚慌。我可以說服自己說很糟糕的事發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可是，我知道，在心底，我驚慌，對未來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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