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與渣: 大事關頭官員德與才的真面貌

發表:2001-10-12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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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世貿中心大廈被恐怖份子撞毀時,數以萬計的人從沒有燈光的樓梯魚貫撤出,消防隊員則逆流而上,而消防局長更身先士卒,終至與同袍共葬火場。這樣的官員,令人淚下。

紐約市長朱利安尼有理由在安全地點,運籌帷幄。但他卻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到達現場。他會同警員和消防隊員一起衝向火光,在灰飛煙嗆、碎物滿地、人群雜亂、恐怖逼人的世貿臨街上奔走,進行現場指揮。當第二座世貿中心大廈倒塌時,他的指揮位置正在離這座樓的第2個路口處!

他調動著警衛人員、救援人員,並以極大的關懷安撫市民,又不失時機地以嚴刑峻法防範趁火打劫者……由於他的周密部署和及時提醒、告誡,災難降臨期間,犯罪率較去年同期大跌34%!

只10天後,他又勸紐約市民回到正常生活中去:回去自己的崗位工作,回去自己的學校上學,回去自己的餐館用餐,以此表明紐約人的堅強。於是,隨著紐約上空煙塵的消散,人們心中的恐怖感也在迅速消失,一個剛強的紐約開始又昂首站立起來了。

就這樣,朱利安尼以其優異表現獲得人們的衷心愛戴和讚譽。

曼哈坦中城一位老婦人說:「他長得不像上帝,但他已經成了我心中的上帝!」她要求苛刻的媒體使用這樣的標題:「朱利安尼是紐約的擎天一柱!」

9月21日晚,布希向國會所作的34分鐘的演講中,得到了30次熱烈的掌聲。當他提到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和州長柏德基的時候,這個莊嚴的大廳中、衣冠楚楚的聽眾,給予了全場最長的掌聲,爆發了全場唯一的一次歡呼,甚至發出口哨聲!

不錯,朱利安尼也有家庭婚姻的麻煩,但他在這人民的生死關頭時表現了敬業的精神,有誰還會給予計較?

不錯,在事發第3天,他精神抖擻地回答了記者一番話、輪到州長講話時,他的眼皮打起架來。有誰說他倦怠嗎?當然沒有。他也是血肉之軀,幾十個小時的不眠不休、現場指揮,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樣抗得住!

但人們可能忘記,他是患過前列腺癌的人;他是年底就要任滿的人。這種時刻,不容去想這些。紐約人已是萬眾一心:擦乾眼淚,重新站立起來!

不錯,事情的美與醜都是在比較中顯示分明的。我手頭保存著一則1995年2月11日北京《光明日報》的剪報,題目是《大火臨身看品格》。那年初,新疆克拉瑪依市的一個大禮堂,舉行歡迎上級教育檢查團眾官員的學生表演,不料失火,傷亡數百人。文章記述了火災中的眾生相:

「克拉瑪依的火災,舉國震驚。然而更讓人怒髮衝冠、切齒痛恨的,還是在火災現場某些『公僕』們的表演。當時克市教委副主任唐健、克市教委黨委副書記兼紀委副書記況麗、新疆石油管理局副局長方天錄等幾名幹部坐在前排觀看演出。

「大火燃起後,他們既沒有維護現場秩序,指揮場內人員疏散,更沒有向任何一個被大火圍困的學生伸出救援之手,而是狼奔豕突,從前排衝向後排,扒、推、排、擠學生,從僅有的一個大門奪門逃命,無一傷亡。僅燒著了幾根頭髮的方天錄,當即火速趕往醫院,途中經過消防支隊,竟不報警。況麗則獨佔廁所,閉廁自守,不讓他人進入。她出來時,毫髮未損,徹底實踐了『損一毛而利天下,吾不為也』的信條。唐健們火海開溜不傷肌膚的機靈,堪稱一『絕』。在火海中奮不顧身地搶救學生的是平時俯首耕耘、樸實無華的老師們。共有36名教師遇難,有位殉難的老師懷裡擁著4名學生。」

我無意指彼國官員一概壞,此國官員一概好,只是以地球村村民身份放眼兩個實例罷了。我哪裡能想到,1995年出現在報上的標題《大火臨身看品格》,到2001年又由朱利安尼作出另一篇同樣切題的「文章」呢!

(北大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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