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鳳凰

愛看鳳凰衛視的人，會說起它的優勢：詳盡及時的報導，名角主持，公正的絲絲入扣的分析。一些著名主持人相繼加盟，互相得益。比如吳小莉、楊瀾、陳魯豫、阮次山等等。這隻鳳凰在中國也越飛越高，翅膀越展越開了。

如果我還看鳳凰，我也僅僅是看它的新聞了，對它在新聞背後的分析，我是不以為然的。

這隻鳳凰是精明的，它知道怎樣利用空隙來飛翔。它不會得罪任何人，所以它立場一般都是曖昧的，它會採取進可攻退可守的戰術。

有人說，衛視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包括一系列文化策劃。比如余秋雨的文化之旅，比如對一些高官名人採訪。我說，附庸風雅簡直是抬舉了它。附庸風雅還要有附庸風雅的姿勢，鳳凰衛視卻是表面的擺出貴族樣子，底下的一舉一動卻仍然是個可笑的妄夫。比如在文化策劃中，我看不出什麼有深度的思想出來。余氏的旅行，集體焚香告祖，故作莊重的擺設，我是常當一個文化笑話來幽默一下的。

一個深圳的朋友和我電話中說到鳳凰衛視，他說其實鳳凰衛視「好陰」，這是廣東話。我聽了大笑，因為同一感觸而已。美國911災難時候，衛視擺出的一副說理樣子尤其令我們反感。主持人先譴責恐怖主義，然後便話鋒悄轉，提出一大堆為什麼恰恰就是美國常常受到恐怖主義襲擊的疑問，把觀眾引導去思考出美國的霸權和美國的罪有應得。先不奢談理性、自由或者現代性，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一點基本常識。恐怖主義是人類的天敵，恐怖活動不應該有著任何的藉口，否則人類早就滅亡了。對於社會一般性犯罪，我們是應該檢討背後的社會原因，檢討制度和社會結構，甚至檢討道德都可以。一般性犯罪和恐怖主義很大的一個不同就是前者一般是損人利己的行為，而後者卻是瘋狂的損人也損己的行為。對於一般性犯罪，我們可以用收益和風險來使罪犯衡量得失，可以通過改善社會制度優化社會結構等來使之減少到最低程度。但對恐怖主義，是絕對沒有道理可說的。只有聯合打擊恐怖主義，人類才可以不斷走向文明。或者說，鳳凰衛視要是真的不知道這一點還好，如果它本身就知道而故意擺這種姿勢附和和討好國內民族言論，那真真是無恥之尤了。

我只能接受兩種模式的媒體報導，一就是純粹是新聞式的，它本身不給予任何評論，只是提供資料。二是真正有現代思想的，它不會左邊靠一下，右邊也扯呼兩句，其實到頭來他們什麼也沒說到。它真正有自己的立場，而且它本身而言是自由的。這種模式的媒體暫時不會在國內看到。縱使是第一種，在目前的環境下，可能也是一種奢求了。

我想，鳳凰在中國展翅，是和中國本身的許多鳳凰頹廢相關的，因為它們都被關進了籠子裡。而這隻雜交的鳳凰卻由於血統關係，備受照顧，所以它可以一飛衝天。

我注意到了近期一些新聞報導關於國外著名媒體將進入國內市場的信息，我想，當籠子打開，鳳凰漫天的時候，這隻曖昧的鳳凰會採取一種怎樣的面向公眾的姿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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