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不能容忍自己同胞發達——專制下的蛋

在南京湯山鎮「九一四」毒殺慘案發生後的第三天，中國公安十六日凌晨以迅雷之勢在距南京九百公里的河南省洛陽市逮捕下毒疑犯陳正平，據稱陳正平是出事的和盛園早餐店老闆陳真武的親弟弟（另有報導說是堂弟），更令人訝異的是陳某犯案動機，竟只是因自己早餐店的生意不如和盛園而起。這是多麼令人髮指又天理不容的事件，我們要為死難的同胞哀悼，也為大陸同胞的人性險惡感到難過。

其實，我們很多罪惡都是同胞互相報復、互相殘害的傑作。一些留學人員也曾經寫文章揭露，在很多情況下，國外害中國人的凶手，不是外國歹徒，也不是外國黑社會組織，而是我們同胞自己，被害者的交往甚密的摯友。國外一女華僑被害，綁架並殺害他的人竟是借給他錢的華僑朋友。前些時間，南方一大公司總裁全家被害。凶手竟然是總裁同村的村民，他兒子的同窗好友。

魯迅說過：「暴君治下的臣民，其實比暴君還暴。」一個暴君治下的民族，如果暴君不去虐待和摧殘他的臣民，那簡直就會天下大亂；而暴君治下的臣民不去用暴民的手段對付他的同胞和統治者，更是天理難容。壓迫和恐懼，是培養暴民最好的土壤和溫床，只要一天存在著壓迫和摧殘，暴民的恐怖就一天也不會停止，暴民哲學和理論就永遠不會銷聲匿跡。中國傳統文化裡雖然暴君一再強調明民眾明哲保身，希望臣民一天天地墮落著、沉默著。可是，他們那裡知道臣民沉默的結果，是一天天地潛移默化著暴君的殘暴，並不斷地把暴君政治轉化為暴民哲學和行為。

柏楊說：「凡是整中國人最厲害的人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凡是出賣中國人的：也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凡是陷害中國人的，不是外國人，而是中國人。在馬來西亞就有這樣的一個故事：有一個朋友住在那兒開礦，一下子被告了，告得很嚴重，追查之下，告他的原來是個老朋友，一塊從中國來的，在一起打天下的。朋友質問他怎麼做出這種下流的事？那人說：『一塊兒打天下是一塊兒打天下，你現在高樓大廈，我現在搞的沒辦法，我不告你告誰？』所以搞中國人的還是中國人。」

翻開歷史，整中國人最狠的不是外國人，而是我們自己。統治階級欺壓、愚弄百姓，百姓反其倒而行之。一部封建史，無疑是自己整自己同胞的歷史。中國人得勢時熱衷於借統治者的力量構陷和殘害自己身邊的人，失勢者往往借外族或外國勢力報復和殘害自己的同事和領導。有人統計，文革期間同胞被迫害致死的比抗日戰爭期間日本人殺害的還多。如此運動，沒有廣大人民群眾參與，肯定不會有如此悲慘的結果。蔣介石之所以實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日本人來了他可以當草頭王或漢奸，如果共產黨得到天下，他恐怕連當草頭王或漢奸的資格也沒有了。

正是因為我們自己對自己殘暴而不知道殘暴，所以，外族或外國勢力總能藉助同胞的力量鏟除我們的抵抗力量。滿清入關時，滿族的大人小孩加起來還不及中國正規軍的人多，是我們的軍隊引滿清入關，並充當鎮壓同胞的先鋒軍。抗戰期間的很多戰爭，不是我們跟日本人較量，而是我們自己互相圍剿。佔領以後，日本人跟中國人的戰爭，很多時間也是在日偽軍和中國軍隊之間進行。前些時間，一位朋友告訴我說：「其實，中國根本用不著計畫生育，只要放手發動群眾運動，用人民群眾斗人民群眾方式解決人口問題比什麼都快。」話雖反動，但卻道出了國人的劣根的一面。

戰爭之後，在中國整人運動一個接著一個，人性被摧殘怠盡。自人類有歷史以來，還沒有遇到過像文化大革命如此巨大的摧殘人性的浩劫。舊的文化流毒非但沒有動搖，傳統的流毒又得到了空前的發揚光大。一次次整人運動的結果，荼毒生命不說，最大的損失是對人性的浩劫。人的品德一天天墮落著，而一天又一天地發揚光大和無限膨脹著。

人性墮落和膨脹，是中國人的劣根。這不是中國人的品質不好，而是中國的文化中奴性的病毒擴散的結果，使得膨脹的人性到時侯非顯現出來不可。9月14日南京暴民投毒造成43人死亡，數百人受傷，9月16日晚上，陝西省西安市暴民有製造了「春天歌舞廳」爆炸，16人受傷，其中3人傷勢較重。聯想到去年廣州、石家莊等多起爆炸聲不絕與耳，似乎古代關羽、武松、李逵之類「英雄」，層出不窮。要不是和平年代，誰敢說他們不是兩把菜刀鬧革命的「英雄」。

柏楊說：「沒有包容性的性格，如此這般狹窄的心胸，造成中國人兩個極端，不夠平衡。一方面是絕對的自卑。一方面是絕對的自傲。自卑的時候，成了奴才；自傲的時候，成了主人！獨獨的，沒有自尊。自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團狗屎，和權勢走得越近，臉上的笑容越多。自傲的時候覺得其他的人都是狗屎。不屑一顧。變成了一種人格分裂的奇異動物。」

人可以容忍外國富翁蓋摩天大樓，卻不能容忍自己的鄰居或親朋住房超過自己；人可以把國家財產增給外國人，卻不容忍自己同胞的兼併。中國歷史上幾乎所有的統治者的心態是寧贈「友邦」不予家奴。中國企業私有化進程中，很多企業工人寧肯把企業垮掉，也決不把企業轉讓或賣給他們的管理者。這種心態，自然跟中國傳統文化劣根有關，但管理者責任更是根本原因。統治者的獨裁、殘暴是產生暴民文化的總根子，長期的封建統治使得暴民文化源源流長，不斷翻新，並具有了新時代膨脹的特徵

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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