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而來---一個加拿大青年的東方之旅 (6)

作者:澤農.多爾奈基 發表:2005-02-19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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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長城

短短几個小時後,我就被掌上計算機裡的定時鐘吵醒,今天可不是睡懶覺的日子,我強壓睡意,掙紮著下了床,開始做出門的準備。
交還自行車鑰匙並拿回四百元後,我於早上六點鐘辦了退房手續。許多保安在門廊裡睡覺,我就踮著腳尖輕輕繞過,以免把他們吵醒。
經過旋轉門,我踏入了北京涼爽的清晨。
街上空無一人。恰巧一輛早起的出租車開了過來。我向司機指了指地圖上的標示,汽車就直駛而去。
……
我坐在長城主要入口處,喝著熱茶,等候喬爾的到來。此時,我看到一些當地人在成群地兜轉著,這條小小的旅遊街逐漸變得活潑生動起來│ │破舊的帳篷、小圓桌一排排整齊地立在通向長城主入口的上坡路邊。我頗有興致地看著老年婦女們擺好攤位販賣堅果。一個男人趕著一輛驢車晃悠悠走上斜坡。我注視著他的面孔,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一位和藹的老者。他對我點頭微笑,似乎在祝我今日玩得愉快。他的手放在驢的頭上,好像一邊引導著驢上坡,一邊助牠一把力。經過我面前時,我聽到他的每一個腳步聲。車轂轆慢慢轉動著,鋼輪壓碎砂礫的聲音和他腳步輕柔的踏擊聲,和諧地形成了一首交響曲。沒過幾分鐘,又一名老者趕著驢車出現在斜坡上。我目視著他,期望再次看到剛才那種善良的眼神和熱情的笑容。然而,當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接觸時,他笑了,但是看上去相當自鳴得意的樣子。我注意到,他坐在驢車上,他的驢拉著他和車上的重物吃力地爬上坡。
我心想,這就是無私和自私。如果我乘飛機回到世界的另一邊,坐在華爾街上喝咖啡,無論是站在街角,還是坐在星巴克咖啡店,我肯定會見到同一類的人們,只是他們穿戴得冠冕堂皇,正要去某個地方,與某個人會面,或者是有個合同要簽。其中一個人是通過辛苦的勞動和努力而獲得了他生活中的地位;而另一人則是利用他人的艱辛勞動為自己獲得了所有的榮譽。中國的這兩個男人都到達了斜坡的頂端,而世界那一邊的商人也到達了顛峰。所有這四人都會享受景色,但是有一件事卻令他們有所不同,那就是是否擁有美德。無論你是在往華爾街公司的高速公路上,還是在去中國長城的土路上,人就是人,只不過是環境不同而已。但是我們需要捫心自問的真正問題是:我們將向何處去!
我的瀋思被另一名中國男人的笑臉打斷,這人騎著一頭駱駝。他想讓我騎上駱駝兜一圈兒。接著,那些銷售堅果的女人們開始在攤子後面追逐打鬧,放聲大笑。我禁不住也笑了。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告訴他們所有的人法輪大法是多麼好,但是我忍住了。這種想法一次次湧上來。我不住地告訴自己:「澤農,你不能忘記你的使命,這才是你遠道而來的原因。」然而,這是每當我太害怕做什麼事時,所最喜歡用的理由。
喬爾仍然沒有到達,我就叫了一些餃子,吃到一半的時候,喬爾出現了。我太高興了,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吃完餃子,我們開始乘纜車上山,準備進入長城。我們為一路上的群山景色所驚嘆,太美了!喬爾拿出攝影機開始拍攝。不知不覺,就聽到「砰」的一聲,然後是灌木叢的沙沙作響。
喬爾:「我的攝影機袋掉了。」
「沒關係,你拿著攝影機呢。」我感到出乎意料的平靜。
「……」
「隱藏式攝影機在袋子裡嗎?」我問。
「這……」
我有點慌了:「喬爾,你準備帶到天安門廣場的那部相機丟了嗎?!」
「我們得撿回來。怎麼才能撿回來呢?」喬爾說。
「嘿,看,一位工人正在準備去撿呢!」
當我們站在城牆上時,一名工作人員搭著那部纜車飛速滑下,去為我們撿相機和袋子。相機安全地回到手中,喬爾和我才鬆了一口氣。我們這才意識到這部相機對我們是多麼重要。
我們開始在長城的陡坡上隨著地面的升緩往上爬。曾去過長城的人都知道那裡非常陡。看著這巨大而美麗的建築結構,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我們盡量避開其它遊客,來到排在城牆邊的一群瞭望塔那裡,然後進入其中一座,希望從另一端出來後繼續在城牆上走。但是,塔的另一端被封死了,我們只好從其中一個窗口爬到一個狹窄的壁檐兒上,把身體緊靠著牆垣一點一點地往前移動。這部分城牆內已經破爛不堪,長滿了野草植物。我們向下一個瞭望塔行去,然後決定就到此止步了。
利用喬爾相機的自拍功能,我們為自己照下了打坐、舉條幅的照片,然後架起攝影機相互採訪。我們利用這個荒無一人的地方煉法輪功功法,拿著掌上計算機讀《轉法輪》,並就我們自從在多倫多分手後個人的所做、所想、所感進行交流。
喬爾說:「我一直感覺那麼清醒、那麼強大,就好像什麼也動不了我。我注視著每一名警察的眼睛,帶著笑容說:『你好!』他們或者不得不回以一個微笑,或者避開我的眼神。當我對他們笑時,他們無法繃著臉。」
喬爾快樂地笑出聲來。
「哇,我可沒有那麼堅強,也沒有那麼清醒。」我說。
「真的?這不很有趣嗎?!」
喬爾這話是有含義的。他認識我很久了,他知道恐懼並不是我的常見毛病。事實上,反而是他的毛病。然而現在竟倒過來了。
「我們發正念吧。」喬爾建議。
「好的。」
我們坐下來,盤起雙腿,雙手結印放在腿上。我的腿剛一盤起來,就感到了疼痛。一般情況下我可以這樣坐一個多小時,但是現在疼痛立刻就起來了,而且並不僅僅是腿難受,我的思想在旋轉著,我的心在痛,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感覺。我盡量集中精力,開始發正念。我們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而不是以往的十分鐘。這真是漫長的半小時,因為疼痛自始至終都沒有退去,似乎唯一消去的是我的意志。我無法承受了,有許多次我都想放棄,但卻不能。
我們跨越千山萬水而來,用我們的生命,自己的身體,而不僅僅是時間,來到這裡捍衛法輪大法,保護中國人民免受煽動仇恨的謊言的衝擊。現在我們站在中國最具歷史價值的建築物上,這個建築自己就已經保護了中國人民數千年。我應該為了自己的舒服而退縮嗎?儘管我感到虛弱,卻不能退縮。每當我的脊椎縮下去時,都不斷地重新挺起,努力保持清醒、堅定,盡量不讓疼痛動搖我。
耳邊傳來喬爾的聲音:「結束。」
我羞愧地鬆弛下來,迅速放下自己的雙腿。我低下頭去,有一種失敗感,因為我幾乎無法保持自己的正念。喬爾看著我,用很平靜的聲音說:「真好!我感到思想是這麼清晰、堅定和有力。真好。」
我很高興我倆至少有一個人是堅強的。我不禁感到有點泄氣,遙望遠山,儘管這是真實的,卻如畫一般。夕陽西下,半邊風景開始變成深藍色,另一半則呈現金黃。這是一種強烈的對比。呈藍色的山脈變得有點朦朧起來,你可以看到遠方山脊在地平線底下劃上了一道道的線。而另一面則如水晶一樣清晰。回首想一下,真是那麼相稱:喬爾和我就像我們的周圍環境一樣形成了對比。
我望著峽谷底下的一些村莊,心想,那裡是否有法輪功學員呢?
大約五個小時過去了,在中國舉行的首次「袖珍」英語心得交流會成功結束了。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麵條幅掛在長城上,然後返回北京城。喬爾不斷建議要找一個非常容易讓人見到的地方懸掛,而我則建議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去挂。
「可是如果沒人能見到的話,放在那裡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喬爾說。
「會有人看到。」我說。
「可是澤……」
「我是不是仍然有恐懼心?」我問。
「是。」
我又一次感到泄氣了,但是我記起了我們的「使命」:「要知道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我們不能因冒險而無法完成使命。」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藉口,喬爾只是笑了笑,走開了。
「嘿,澤,就掛在這裡。」他在稍遠處喊。
這又是一個顯眼的地方,可能會讓人看到。
我開始討厭起自己來。作為法輪大法學員,我們修煉的是真、善、忍,這是最崇高的。那些真正的法輪功學員是高尚的。我是因為恐懼而退縮,還是以我內心中的尊嚴而挺身而出呢?我按照喬爾的意思把條幅掛起來了。我為什麼要害怕呢?我堅定地掛著,他不斷地照相。挂好之後,我們開始往回走。我為能夠征服恐懼向前邁出了一小步而心情舒暢。
往回走的路上,我不斷打趣地說那些將士們在長城這麼陡的階梯上戰鬥,是多麼不容易。我們僅僅是正常地上下行走都要非常小心,何況還要身穿盔甲手持武器。我們再次產生了一種敬意。接著,談話變得有些嚴肅起來。我告訴喬爾當人們企圖用茶水或者廁所來訛錢時,我是多麼難過。真的讓人難過,他們在使盡渾身解術來摳人們的腰包。當那名賣餃子和茶水的女士要我五十元錢的時候,我告訴她這是在偷我的錢,她笑著點頭,然後拿走了我的錢。
我對喬爾說:「我無心跟她辯論,我為他們悲哀。」
「你不應該用感情來評判事物,」喬爾說,「當他們訛你時,他們對他們自己造成了更多的損害。記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記起自己過去曾經偷過東西,喬爾的話是對的:「有得就有失。」
喬爾繼續說:「如果你上當了,你就是在幫助他們傷害他們自己。你一定要堅定並保持尊嚴,提醒他們什麼是對的。『心一定要正』。」他引述《轉法輪》中的話說。
我說:「對,謝謝你的提醒。」
此時,我們幾乎走到了纜車站。我回頭看看遠處的條幅,幾乎無法看清上面的字了。無論我們在的那個地方是多麼的顯眼,我們也顯然是安全的。我意識到恐懼會讓你的頭腦多麼不清醒。
我們沒有乘纜車,而是去坐金屬滑道,一個大鐵桿架在兩腿之間。服務員說:「向後拉可以煞車。」有意思的是,那裡雖然沒有多少人會說英文,但是當我飛速而下時,許多人都會用英文喊:「向後拉!」我感到有趣而輕鬆。只見喬爾的頭髮隨風揚起,笑容滿面地一路滑下來。
在我們走入市集區時,擺攤的人們開始朝我們喊起來,一擁而上。如果你不知道他們是在叫你買東西,你還以為他們是在朝你發火呢。喬爾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我的心開始痛楚起來,一個人立即抓住了我的弱點。她把我拉過去,推進她的攤位。這是一名矮個子老婦,我無心抵抗。她不斷對我微笑,但是每次我想走開,她都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揪回她的攤位。她不斷喊著數字,那個數字越來越小。我只想給她些錢,結束她的痛苦。我可以看出可憐的慾望控制了她,以至於她幾乎忘記了我是一個人。但是經過與喬爾交談,我知道施舍錢也是不對的。我終於掙脫出來,結果是更多的小販圍了上來。最奇怪的是,他們的攤位上擺的幾乎都是同樣的東西。他們不在乎我是否想要任何東西,他們就是想要我的錢。當我最終擺脫出來之後,他們的臉上失去了笑容,幾個人甚至生氣地對我喊著什麼。
看到人們如此迷失了自己,我的心沈重起來。人們說富者愈富,窮者愈窮。然而這兩者都會追求他們所認為的萬能的金錢。也許不是每一個人都在追求,但追求的人也確實為數不少。實際上金錢絕非萬能,它只能夠操縱人們的弱點。修煉法輪大法之後,我感到真正萬能的力量來自於善,來自於驅除讓我們滋長弱點的東西,而代之以金剛不動的真善忍力量。我就是想告訴他們所有的人:法輪大法好!可以使他們的生活更有意義。

第六章 喬爾和我

喬爾和我都非常小心,不時配合著查看是否有人跟蹤。當我們確信沒人跟蹤時,便決定搭我來時租的出租車返回北京城,然後去喬爾下榻的酒店。
當晚,我們在喬爾的房間裡邊用餐邊觀看在長城拍攝的錄像,聊聊旅途中的趣聞。
我說:「你能相信嗎,有兩年多時間,我們都在同一座中心裏工作,彼此卻從未說過一句話。」
喬爾笑了:「是啊,現在我們一起到了中國。餵,那時你不是個壞小子嗎?」
我也笑了:「餵,那時你不是瀋迷於汽車和你自己嗎?」
我們就這樣互相「取笑」著。經歷過去的兩年半時間,我倆已經非常瞭解彼此。正如喬爾所說,我們已經親如兄弟。
我們都曾在安大略省密西沙加市薩賽克斯中心工作。現在他仍然在那裡做事。他家族擁有一家房地產公司──契普卡房地產,在薩賽克斯中心設有辦公室。九十年代中期,我在大廳那頭的一個電影院裡做事。喬爾稱我是個壞小子絕非玩笑。事實上有幾年時間,我從電影院裡偷東西,並且上了癮。每次下班前我的口袋準會揣著至少十塊錢,後來是二十、四十,甚至更多。我多數用這錢來買毒品和酒,所以那段記憶對我來說,顯然有些模糊。我偷了不知多少錢,大約兩年後,他們終於用隱蔽攝影機抓到了我,開除了我。
為此,有人可能會有點困惑:一個只關心自己,做損人利己事情的人怎麼會對修煉感興趣的呢?其實答案很簡單。開始修煉時,我並沒有認為我會成為一個好人,相反我只是認為我通過修煉會成為一個能幹的人,一個比別人強的人。這是出於我的自私。然而通過不斷閱讀以真善忍原則為中心的法輪大法法理,才深刻認識到提高自己的心性,一個人就自然而然地會認識到如何成為一個好人,而一個有能力的人是與真正的美德、道德尊嚴和善良密不可分的。然而,開始時我確實沒有把這兩者聯繫到一起。
我還記得剛開始學法時,我吃驚地得知原來「挑撥是非」、「幸災樂禍」是人的一種魔性。我以前總是暗中喜歡看毀滅性事件的發生。十五歲那年正值海灣戰爭爆發,當我從美國有線新聞網路聽到炸彈投在伊拉克時,我高興地上下跳著、蹦著。這不是因為我支持這場戰爭,而是因為我喜歡那種毀滅帶來的刺激感。這是一種非常變異的思想,是我自小從電視動作片中潛移默化地形成的。然而修煉法輪大法後,我越來越清晰地看到了自身存在的所有不健康的因素和惡習,於是我下決心徹底去除它們,轉而擁抱善良與慈悲。
喬爾和他的哥哥們來自一個性格急躁的義大利裔家庭,修煉前脾氣相當暴躁。他和我一樣,都為曾經在多個場合傷害過一些人而後悔。
我們於一九九九年在紐約法輪大法心得交流會上相遇,並坐在一起。他那時還不是一名修煉者,但據他說自那次法會之後,他就開始修煉了。幾年後,他向我講述了他的過去,告訴我他曾是多麼小肚雞腸,易動怒,不顧別人的感受,只重物質擁有和個人利益。然而,正如大法改變了我一樣,喬爾也把他在生活中的所有積極的變化歸功於修煉法輪大法。
現在,我倆坐在他的旅館房間裡,搖頭晃腦地笑著對方。我們現在能夠笑是因為我們已經變了。我們過去也曾有過這樣的對白,這次也不例外。
喬爾:「我們能夠得法(修煉法輪大法)真的很幸運,是不是!」
我坐在床上,向他望去,只見他凝視著前方的牆壁,樣子有幾分嚴肅。
「沒錯兒,我的朋友。」我說。
喬爾:「想想過去,看看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輕輕點頭,提起眉梢兒:「我們真是幸運。」
喬爾:「知道嗎,我沒有感覺我現在是在中國。」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沒有感覺自己是在中國。我好像根本沒有離開加拿大。沒有文化衝擊,也沒有遠在他鄉的不舒適感。對我來說,反而是在家時要難得多。那裡有我的責任,有我的家庭和朋友。要時時做到真、善、忍真的不容易。那裡日常繁瑣之事會影響我的情緒,暴露出我的缺點。」
「是嗎,那很好呀,那就是修煉。」我說。
喬爾:「我知道,我就是這麼說……」
我接著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沒有怎麼想家,除了一兩次我在想我媽媽能否支撐得住,因為她知道我來這裡,知道我要做什麼。除此之外,我並沒有想家。我幾乎沒有辦法去想事情,就是這樣。我一直在用盡精力克服恐懼,保持清醒。」
喬爾:「我們會成功的。」
我拍拍他:「肯定會,我的好夥伴,一定會的!」
我倆對我們這次計畫的成功是那麼肯定,就好像事情已經成功了一樣。
我鄭重地說:「我以前曾告訴過你,現在我再重複一遍。如果在廣場上出了麻煩,我將會用我的聲音充滿廣場。我會高舉我的橫幅向你奔去,這樣你就可以拍到一幅好照片,我的聲音會在廣場上迴響。整個廣場都會聽到我的聲音,聽到我告訴他們:全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
他帶著感情說:「好,好,小英雄。」
然而,我仍然又說了一遍以示我是認真的:「我會讓我的聲音在廣場上迴響。整個廣場都將聽到我在說:『全世界都知道法輪大法好!』」
喬爾應道:「好,好,好,現在我們學法吧。」
我的語氣更加嚴肅了:「我是認真的!」
……
第二天早晨,喬爾很早就起身了。他要去找一家快遞公司,把在長城拍的底片和錄像帶寄回加拿大。他走前,我要求他照一些我製作橫幅的照片。我將帶著這面橫幅到天安門廣場。我們在枕頭套兒底下墊上了地圖以免再染上地毯。這次我更加小心,因為這是最後一塊枕套布。
喬爾出門前問:「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我想了想:「這不太好,會讓人們看到我們太常在一起了。我想我就在這裡學法吧。」
其實,這只是想要留在屋裡的又一個藉口,因為我又開始感到害怕了。
「沒錯兒,那好吧,一會兒見。」
喬爾離開了。我看著掌上計算機的屏幕,不能決定該看《轉法輪》哪一講,於是我又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彈著屏幕。當我睜開眼睛時,吃驚地看到屏幕上顯示出如何幫助新學員學法煉功的那一講。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為什麼要讀這一講呢,眼下我才是需要幫助的人呢。隨後我意識到由於我的恐懼心,自己的想法開始變得多麼自私。我靜下心來開始看書。
由於我的心是靜的,我沒有為摧毀自己的恐懼心而盡力尋求什麼更深的理解或神奇答案,法理便開始湧上我的腦海,充滿了我的心靈和思想。我開始看到過去自己在向人們介紹法輪大法時的缺陷:我總是想讓人們按照我理解的方式去理解事物並贊同我。如果他們沒有這樣,我就會很失望,責備他們不能理解事情。如果當我解釋某事時,他們不斷打斷我,我就譴責他們沒有忍,或者說沒有耐心。現在,我從書中得到提示,當出現矛盾的時候,我應該向自身去找問題所在,如果不這樣做,就等於沒有在修煉。修煉的要求是把一個人改變成總是先為他人著想的人。
過去,每當我能夠達到修煉的要求時,總是發現只有我決定面對自己的問題並去掉它時,我自然就會感到平和與慈悲,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頭腦中、內心裏沒有障礙,慈悲心就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來。這就是為人們提供幫助的最好方式。
那幾個小時平靜而無雜念的看書使法輪大法純淨的法理充實了我的心靈。很快,我的第一個小考驗就來了──
喬爾走進屋子,面部表情顯示出「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受夠了!你看了太多的電影!」他說。
我未動聲色,等待他解釋此話的意思。他似乎很生氣,話語中失去了以往的柔和與隨意,但是我仍然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喬爾:「這不是什麼偵探電影,你必須要克服你的恐懼心。」
有趣的是,此時我的心是平靜、祥和的。在看書之後,我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恐懼。
「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不停地撥呀撥,你就是不接電話。我忘了帶寄包裹的地址,寫地址的那張紙就放在桌子上。結果我只好大老遠跑回來取,還要付出租車錢。你為什麼不聽電話呢?」
我平靜地答道:「因為電話鈴沒響。」
「沒響?可我打電話了!」
他不高興了。
我說:「我相信你打了,但是電話鈴沒響。」
他說:「這是什麼意思?我打的是467房間。」
他拿起房門鑰匙:「看,這是……噢……是476。」
他平靜下來:「好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轉身離開了。我坐在那裡,向內心去尋找自己的問題,檢查自己是否違反了修煉原則。確實,我沒有還嘴,我也保持了平靜,但是作為一名學員,我應該總是更高地要求自己。因此我問自己:「我有做錯的地方嗎?」
然後答案出現了,就像白日那麼清晰可見。那是我的自負心。當喬爾失去冷靜時,我坐在那裡想:「哇,他這樣對待我不是錯的嗎,我這麼平靜,他無法動了我的心。」然後當他意識到他確實過分了,我心裏產生了一種滿足感:「看,我沒錯吧。」
人心浮上來了,這種自負是多麼地遠離我剛剛讀過的法理呀。我盡最大努力去挖掘內心骯髒的東西,並盡力去掉它。我通過真正地擁抱真善忍法理而做到這一點。我聽到腦中一個惱怒的聲音喊道:「但是你沒做什麼呀,是他發瘋嘛。」我不去理會這聲音,很快它就消失殆盡了。
至此為止,真善忍這個原則以如此眾多不同的方式滲透於所有的答案。我到處都可以看到他。我不再是一個在北京旅館中的一個充滿恐懼心的年輕人,而是一種更廣袤的事物中的一部分。我所感到與之連接的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地球,我成了這無窮而浩瀚宇宙的一個粒子。然而,我並不感到渺小,而是感到他的威力和壯麗瀰漫和包容著我的整個生命。我的體內震顫著急速強大的能量;我的心變得越來越輕鬆,頭腦越來越廣闊。我眼含淚花,面帶微笑,接下來的感受無以言表,只能描述至此了。
喬爾終於回來了,我可以看出他有點疲憊,問這問那。我迅速起身把雙手放在他的雙肩上:「你知道你需要做什麼嗎?」
我未容他開口,繼續說道:「你需要坐下來看書。我必須出門了,有些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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