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華：中國的「書記化」黑社會 ──濟南市殷林村的上書行為

中國群體性事件與日俱增，幾成燎原之勢。它的普遍是因黑社會的「警察化」與「書記化」所引發的。「警察化」黑社會，中國古已有之，民眾稱它為「兵匪一家」。「書記化」黑社會也被當今民眾稱為「官匪一家」、「黨匪一家」。這種公權力與匪一家的現象，在中國的市、省以上較隱蔽些；在縣鎮以下，幾乎是明目張膽了。

中國濟南殷林村民的上書行為，粗看之下，很像中國封建古代鄉民對朝廷的上書；但仔細分析，又不止此。

村民廖世洪被「書記化」黑社會毆打傷殘事件，8月16日開庭，引起社會關注。因凶手的一方有黑社會性質，事件又是共產黨的支書充當黑老大組織實施的，這問題當然就不是一般事件了。可是在法院審理該案中，對此黑社會性質、又幾乎致人死命的故意殺人案，竟然採取類似於民事案件的調解方式，不準備懲治殺人凶手，簡直是視人權與法律為兒戲。

該案是共產黨書記王富山策劃、賄賂村委會的換屆選舉失敗而起。在選舉中，區區1個村黨委的書記，竟然拉大旗作虎皮，四處刷滿「誰反對黨的書記就是反對黨，誰就沒有好下場」的標語。選舉失敗之後，他自行成立「新村委會」並強佔村委會辦公室掛牌辦公。這一方面讓世人見到區區1個共產黨基層的書記的無法無天；一方面也讓世人看到，這個黨書記所依恃的權力靠山沒有錯，的確也是共產黨給他的權力。中共權力的邪惡性和暴虐性已深為人知。沒有徹底創建憲政，中國是無望的。

於是，民意被激怒了。他們上書給致中共的各級政府。

關節點就在這裡了。這不是告狀，而是上書。這不是申訴個人冤屈，而是集體民意的整體爆發。從上書上所列舉的「自成立新村委會強佔辦公室掛牌辦公」看，村民們已經從保護自己的權利意識，提升到保衛社會公權力。因為，只有公權力得到保衛，自己的權利才能得到保護。

「書記化」黑社會是中共一黨政治邪惡代理人化。在中共治下的全國範圍內，農民兄弟遭到其代理人的掠奪和欺壓，已成社會的普遍現象。陳桂棣、春桃的《中國農民調查》和盧躍剛先生一系列關於農民遭受欺壓的報導，再有當局媒體的一些公開報導，都說明此嚴重性。

一段時期來，中共有一定的三農政策調整。全國農民兄弟在某種程度上，也算緩解一下政策之苦。但緩解了政策之苦，卻沒有擺脫邪惡政權代理人的權力壓迫。而被這種權力壓迫所傷害的，不僅僅是農民兄弟，而是全國民眾，尤其是為農民兄弟們伸張正義、呼籲保護權利的中國異見人士。它已使中國農民兄弟和中國異見人士結成了一個整體，讓異見人士成為了農民兄弟們的代言人。

殷林村事件的上書行為是一種從權利到權力、從申訴到表達的一種憲政行動。其中，有可能不那麼直接指向整體權力，而只指向身邊具體的「書記化」黑社會。但中國的政治現狀是：縣鎮村以下的基層社會幾乎已是黑社會「書記化」了（不是一般普通黨員，而是「書記」）。其中，也可能不那麼「暴力或非暴力」化。但根據中國憲政國情，這已難能可貴。這是一種從無到有、從身邊到社會、從利益到憲政、從殷林村到全國的趨勢。這已是與「秋收起義」、「井岡山」等中共武裝暴動不同的憲政意識和民怒民意的表達。這是具體行動的。中亞等國的「政變文化」、「顏色革命」，就是這樣開始的。

不是「星之火大，可以燎原」嗎？如果中共當局恐懼殷林村事件造成燎原之火，最終燒掉一個政權，它就必須還我們兄弟廖世洪及全村村民一個公道：嚴懲罪犯，還政於民，還權於民，還利於民。

（2005年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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