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良勇：精神信仰與中國道德復興

——在悉尼《王治文現象大型研討會》上的發言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

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與大家在悉尼相會並共同探討問題。我從紐倫堡動身前夕，自由亞洲電臺的記者採訪我時問道：「你為什麼要飛越萬里去澳洲參加《王治文現象大型研討會》？」我回答說：「對法輪功信仰團體的迫害，是中國目前最大的人權災難。在亞太經濟合作組織國家領導人悉尼高峰會議期間，《中國自由文化運動》發起「以人類的名義，關注法輪功苦難周」的活動，有利於藉助國際民主正義的力量，迫使中共改善人權。每一個有人權觀念的人，每一個有良知的人，不管你贊同法輪功的信仰與否，都不能對中共專制集團殘酷鎮壓法輪功事件熟視無睹。」

這裡，我首先向堅貞的法輪功修煉者王治文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問候！王治文先生本是中國鐵路物資總公司非金屬處一位優秀的工程師。由於修煉法輪功，並推動建立各省的法輪功輔導站，他被中共當局指責為各地衝擊政府機關及「4.25」包圍中南海的總指揮。1999年12月26日，他被中共當局以「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組織、利用邪教組織致人死亡罪；及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等罪名判刑16年。中共不僅殘酷迫害他，還造謠敗壞他的名聲。王治文先生無畏政治迫害，堅持真善忍的信仰，不僅是法輪功修煉者的驕傲，也是全體公民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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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的演講題目是「精神信仰與中國的道德復興」。中國全社會道德淪落，腐敗登峰造極 ，治安急劇惡化。中共專制集團雖然竭力營造「盛世氣氛」，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所以，江澤民提出「以德治國」，胡錦濤宣揚「八榮八恥」。道德重建是全體中國人都高度關注的一個大問題。有人提出要恢復孔孟之道，有人提出要重塑共產主義道德，有人提出要藉助宗教信仰恢復傳統道德。下面，我分析中國道德淪落的原因，宗教信仰同道德的關係，道德重建的內容等問題。

中共濫權腐敗是中國道德淪落的主要原因
共產主義理想曾經激勵了千百萬人為之而奮鬥，但共產主義革命成功導致共產寡頭的極權專制。中國八千萬人，全球一億多人死於非命。共產寡頭如毛澤東利用新聞壟斷把自己宣揚成「偉大的領袖，偉大的導師」，塑造成道德的化身，用美好的畫皮把自己漂亮地包裝了起來。但經歷了一系列整人害人的政治運動以後，人們終於看透了專制寡頭心胸狹隘，口是心非，好話說盡，壞事幹絕的偽君子本質。毛澤東公然宣稱：「與人鬥，其樂無窮」。一個以整人害人為樂的專制寡頭，還有起碼的道德嗎？「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敗」，正如陳泱潮先生在他20世紀70年代的著作《特權論》中所指出的那樣，共產黨的一黨專制必然導致特權腐敗，共產黨因而將被民主革命所推翻。在毛澤東統治時代，連綿不斷的政治運動破壞了生產力，人民窮到了極限，飢寒交迫。官場雖有腐敗，還不突出。因而人們普遍認為，那時的道德水準高一些。的確，當時許多共產黨人還具有一定理想色彩，根據階級鬥爭學說，雖然對「敵人」心狠手毒，但「人民內部」還有相對公德，互相幫助、助人為樂、尊老愛幼的風氣還比較濃厚。但是，從人權角度來看，當時的道德和人道水準也是很低的，當權者把誰劃為階級敵人，其他人就必須同他劃清界線，泯滅人性，殘酷鬥爭，無情打擊。人們普遍爭相忠於專制統治者，助紂為虐、落井下石，不敢為受害者說話，你能說他們道德高尚嗎？說到底，那時人們的道德只是停留在奴才道德或犬儒道德的水準上。

在經濟改革的浪潮中，共產黨的理想色彩全面喪失。共產黨蛻化成一個唯利是圖的特權利益集團。腐敗越演越烈，官場腐敗導致司法腐敗、商場腐敗、媒體腐敗、教育腐敗、醫療腐敗、軍警腐敗，全社會大腐敗。道德淪落，不講職業道德，不講社會公德，一切向錢看。共產黨意識形態全面崩潰，像雷鋒、焦裕祿這樣的愚忠道德榜樣也就失去了光澤。如今共產黨還把毛澤東思想作為指導思想。在毛澤東和共產黨道德畫皮已經被撕破的情況下，利用毛澤東思想不可能重建社會道德。

學壞容易學好難，在一黨專制下，由專制寡頭和貪官污吏來宣揚八榮八恥，能夠重建社會道德嗎？

全面宣揚無神論是道德墮落的深層原因
無神論者，如果具備起碼的社會道德，遵紀守法，沒有害人之心，也是好人。但無神論者心中沒有敬神畏天、行善積德、因果報應的觀念，若干起壞事來，無法無天，無所顧忌，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共產黨把宗教信仰誣蔑為精神鴉片，一度時間全面取締，如今雖放鬆了對宗教的管制，但始終擔心宗教信仰威脅其專制統治，至今殘酷鎮壓法輪功和家庭教會等宗教信仰團體。所以，中國人無神論者佔據絕對地位。當然，真正的無神論者是不多的，許多人都有潛在的神意識，但在無神論佔絕對地位的環境下，敬神畏天、行善積德、因果報應的觀念在他們心中不會佔據主導地位。而且，中國許多宗教信仰者，平時不燒香，忙時報佛腳，燒香拜佛也只是為了陞官發財，並非真正的信徒。廟裡求神保佑，出門我行我素。這是中國社會道德墮落的深層原因。

真善忍是提升社會道德的原動力
中共嘴巴上高叫的是「共產主義，為人民服務」等動人口號，但骨子裡信奉「假、惡、霸」，始終靠暴力和謊言來統治人民。在專制社會裏，人們時刻生活在恐怖之中，不敢說真話，人際關係緊張，爾詐我虞，明爭暗鬥。在社會道德全面淪落之際， 中國出現了以「真、善、忍」為宗旨的法輪功，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中共出於私心血腥鎮壓了法輪功。

歷次中共政治運動的受害者大都認罪服輸，很快被瓦解掉。但法輪功修煉者自始至終不認可對‘真善忍’的詆毀。受中共迫害8年以來，法輪功堅持講真相，堅持和平抗爭，揭露中共的欺世謊言和邪惡迫害，將中共迫害法輪功的真相曝光於天下，贏得了同情，爭取了人心，法輪功在海外獲得很大發展。 當然，國內的法輪功群體代價慘重，如今，越來越多的人明白了真相，支持法輪功，反對中共迫害，這是「真善忍」的巨大威力。
顯而易見，「真、善、忍」是「假、惡、霸」的剋星，是提升社會道德的原動力。不管人們信奉法輪大法與否，如果堅持真善忍的原則，說真話，做善事，寬容待人，社會風氣必將良性循環，和諧社會終將建成。

道德重建需要宗教信仰
宗教是文化的核心，信仰是宗教的核心。道德是宗教和文化的結晶，是人的行為規範，是人類社會的靈魂。任何民族的文化發展同宗教發展都是相輔相成的。文化和宗教都是道德的源泉。道德體系的建立同宗教密不可分。宗教道德是宗教對人類最有影響力的部分。雖然共產主義學說視宗教為精神鴉片，共產黨國家試圖消除宗教，但即使在壓制最嚴酷的時代，宗教信仰始終存在。一旦環境寬鬆，宗教信仰馬上蓬勃發展。迄今為止，有神論始終在全人類社會中佔據主導地位。

任何宗教，只要不是邪教，總是勸人向上向善的。宗教、道德和法律都是社會穩定的要素。法律是強制性的，宗教和道德常常是自我約束的。宗教倫理完全是根據教義引申規範出來的，世俗倫理可能是根據宗教，也可能是根據文化和政治規範的。在許多
國家和地區，宗教義務和道德義務更本沒有什麼區別。

從人權民主立場出發，有神論者和無神論者不必相互排斥，而應相互尊重。許多無神論者確實不相信任何宗教，但心中常有潛在的神意識，所以，在一定條件下，無神論者會轉化成有神論者。同無神論者相比較，宗教信仰者有一些獨特性：有精神上的寄託；雖立足今世，也看重來世；相信上帝面前人人平等；貧富觀念相對淡化，容易滿足現狀，控制貪婪之心，減少貧富對抗；在遇到天災人禍時能保持樂觀情緒，不致絕望輕生或走險犯罪，有利於社會和諧；同道之間更容易相互理解，相互幫助，關係更密切；宗教團體對信眾有一種保護力量。因此，宗教信仰能產生強大的道德驅動力，把道德、權利和義務融合起來，改善社會風氣，推動社會持續文明發展。有人說，宗教信仰「是道德的支撐點，是美化靈魂的園丁，是醫治心病的良藥」，這話是有道理的。不可否認，道德重建需要宗教信仰。

拋棄共產主義的虛偽道德
許多古今中外的專制統治者把自已宣揚成道德的化身。毛澤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毛澤東口口聲聲「大公無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為人民服務，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要反修反帝，不稱霸............」但毛澤東干的全是爭權奪利、損人利己的事。毛在生活上驕奢淫逸，是一個充滿了低級趣味的人。毛搞得民窮國弱，想稱霸沒有實力，只好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那樣，宣稱「不稱霸」，但毛時時刻刻在人民面前稱霸。毛聽不進任何不同意見，是一個專橫跋扈的人。在毛澤東和共產黨的高壓統治下，人民全都學會了說假話，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

鄧小平宣稱自己是中國人民的兒子，但1989年6月4日，他調動38萬正規軍用坦克機槍屠殺了中國人民的兒子，數千愛國學生和市民被打死，數萬人被打傷打殘。在隨後的大清查中，數萬人被關押，數百萬人被強迫認錯，數千萬人被強制洗腦。中共對死難者毀屍滅跡，對傷殘者百般迫害，對死難者家屬竭力恐嚇。鄧小平還發狠話：「殺20萬人，穩定20年」。他策劃六四大屠殺，完全是為了維護中共專制統治集團的特權和私利，鄧小平究竟具有什麼樣的道德呢？
江澤民宣稱要「以德治國」，但從1999年開始，他調動國家機器採用了最野蠻，最血腥，最殘酷，最荒唐的手段來鎮壓信仰真善忍的法輪功。三千多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致死，甚至被活體摘除器官後毀屍滅跡，數十萬人遭受酷刑，被判處勞改勞教。江澤民的「德」在哪裡呢？

胡錦濤提出了「八榮八恥」，從字面上看無所厚非。但他妄想恢復毛澤東時代那種極權統治，甚至提出要向殺人如麻、建國無方的北朝鮮共產主義皇帝金正日學習。他繼承了毛澤東、鄧小平和江澤民的衣缽，始終鎮壓民運人士、維權人士、法輪功人士和家庭教會人士。胡錦濤自己在堅持「八榮八恥」嗎？

共產黨那一套虛偽道德，我們必須全面清除。我們承認人的私心，但要求為己不害人。當然，先公後私、公而忘私、大公無私，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樂善好施、樂於助人等高尚道德，我們也要提倡。我們希望每個人儘可能向上向善，但我們不能統一制定某一個道德尺度來衡量人，要求人。我們能做到哪一個程度，就承認到哪一個地步。我們不能像共產黨那樣，無限拔高，塑造一些虛無縹渺的英雄人物讓人們頂禮膜拜，結果搞出一個假大空的罪惡社會。

從傳統道德到公民道德
中國正處於一個開放而又急劇變化的社會環境中，即將從一黨專制社會過渡到自由民主社會。傳統價值的衰落和道德危機的出現，一方面是中共的特權腐敗造成的，一方面是經濟發展和社會變革過程中難以避免的。經濟發展通常不能自發地促進道德的提升。相反，經濟發展常常要以道德滑落作為代價。所以，中國需要調動各方面的力量，採用各種措施，人為地進行道德重建。

道德重建過程， 應當是一個根植人權民主意識的過程。樹立人權至上的公民世界觀同公民道德的建立是相輔相成的。道德的內涵是隨社會的發展而變化的。我們提倡道德重建，並不是要完全恢復傳統道德，而是要繼承和發揚傳統道德中的精華，剔除其糟粕，補充新的道德內容，建立起以尊重和保障人權為核心的公民道德體系。新道德的建立要有利於發揮人的善性，抑制人的惡性，促使個人良性發展，而不是扼殺個性。我們要確保道德發展的公眾選擇與自由民主的歷史潮流高度吻合，當前要有利於促進中國的和平演變，以後要有利於民主社會的穩定和發展。

「三綱五常」是傳統道德的核心。三綱即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是地地道道的封建宗法道德，要全部廢除。中共創造性地發展了個人崇拜、皇權意識和愚忠思想，滋生出毛澤東這樣的暴君，製造了古今中外最大的人禍。不鏟除個人崇拜和愚忠思想，不拋棄奴才道德，斷無民主可言。我們反對無條件忠於任何個人和政黨。我們提倡忠於憲法，忠於職守，尊重人權，遵紀守法，尊老愛幼、男女平等。五常即仁義禮智信。五常是值得提倡的，但要賦予新的內容。仁就是要仁慈善良、寬容忍讓，不侵犯人的尊嚴和權利；義就是要講道義，講義氣，見義勇為，要正值厚道，助人為樂；禮就是要講禮貌，要有禮儀，要整潔衛生，言談舉止要文明大方；智就是要有智慧，要理智，要謙虛，要冷靜，不驕不躁，有理有節；信就是要有信譽，講真話，辦實事，待人要真誠，說話要算數。

要敢於維護自己的權利，不逆來順受，不姑息惡人，這是公民道德的重要內容。這同我們通常所說的寬容妥協以及修煉人所說的「忍」並不矛盾。人們在通常的交往中，當然要寬容大度，相互禮讓，忍為貴，和為重，慈悲為懷。但面對流氓和強權肆意侵犯人權，我們就不能忍讓，甚至要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的奴才道德，是專制制度的土壤和肥料。

敢管閑事，這是特別需要提倡的公民美德。「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只管自己不管別人，不盡社會義務，這是中國人的陋習。這給專制統治者、貪官污吏和流氓地痞蹂躪社會提供了機會。我們提倡見義勇為，匡扶正義，該說話時就說話，該出手時就出手，既掃自己門前雪，也管他人瓦上霜。這不是說要管別人的私生活，而是要敢於指出別人的錯誤，關心和維護別人的權利。維護別人的權利，也就是維護自己的權利。當別人的權利被隨意剝奪時，自己的權利也即將失去。所以，即使是罪犯，政敵和情敵，他們的基本人權與合法權利，我們也應當維護。如果人們普遍不管閑事，就不可能建成穩固的民主社會。這方面我們應當向德國人學習。在德國，垃圾不分類就丟入垃圾桶，會遭到警告，停車過線佔用了人行道會受到提醒，開車過斑馬線沒有禮讓行人會遭受指責；撞了車逃跑，會遭到舉報，花園不整潔，會遭到批評。前幾天還有報導，一個貨車司機舉報了一個公司銷售變質的食品。事實上，管閑事之人所管之事絕非是閑事，他們是在維護社會良知、社會秩序和公共道德。

隨著公民社會的逐漸形成，原來要聖人、君子和俠客才具備的某些道德，一般公民也會具備。例如，勇於維護他人權利的人，在專制社會中鳳毛麟角，在民主社會中經常可見。當年彭德懷被毛澤東野蠻打擊時，沒有人挺身而出為他說話，劉少奇、周恩來和鄧小平等人都落進下石，助紂為虐。如今法輪功遭到中共殘酷鎮壓時，國內只有高智晟和力虹等少數人士公開為法輪功辯護，他們都遭到中共殘酷打壓。如果任何人的基本人權受到侵犯，馬上有許多人士站出來為他說話撐腰，那麼，公民社會和民主制度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們反對說假話，提倡說真話。我們要維護他人尊嚴，尊重別人的宗教信仰。我們
要發揚愛心，拋棄排外情結，不排擠外地人和外國人。在為人處事上，要有正常的心態。例如，別人有幸運好事，應當為別人高興，而不是嫉妒；別人有天災人禍，應當為別人分憂，而不是幸災樂禍，別人有困難，應當主動幫助，而不能乘機敲詐。

遵守職業道德，對技術精益求精，遵守約會時間，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保持公共場所整潔，在公共場所不抽煙，不大聲喧嘩，不隨地吐痰，不亂丟垃圾，不影響鄰居休息，不酒後開車等等，這都是每個人的起碼道德。

民主運動是偉大的運動，追求自由民主的民運人士要有起碼的民運道德。各民運人士和民運組織之間，要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求同存異。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的，也不能相互攻擊，相互拆臺。這是民運的最低道德底線。進行人身攻擊，造謠惑眾，把別人打成特務，出於私心分裂民運組織等，這樣的人不僅喪失了民運道德，也喪失了做人的道德。

公民道德的最高境界是 「自律」。如果在道德教育和道德實施過程中都由「他律」轉換成「自律」，人們普遍樹立起道德情超，磨練出道德意志，培養出自我判斷、自我選擇的能力，知行一致，那麼，和諧社會，也可以說是盛世，就建成了。


2007年9月2日(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看中國網站 禁止建立鏡像網站 。

来源:澳洲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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