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又看了一遍英格麗•褒曼主演的經典電影《卡薩布蘭卡》，看完後我對於美之為何物這一古老的美學終極問題終於有了一個答案。關於美之為何物，歷來的見解基本上分為兩大類。古希臘大哲學家柏拉圖認為美在理念，而他的弟子亞里斯多德認為美在形式。
柏拉圖所謂之理念，乃是在萬物背後的，我們這個感官世界以外的存在。柏拉圖認為感官的世界是不斷變動的，只有理念是永恆的，真正的美只存在於永恆的理念之中。亞里斯多德的美學觀點現代人更容易理解，那就是美在於物質本身的外形。原本我更傾向於亞里斯多德的觀點，認為物體的美醜在於外形。然而這次看了《卡薩布蘭卡》之後，我的想法改變了。更確切地說，是英格麗•褒曼的美改變了我的想法。
如果就五官的線條輪廓而言，我覺得胡靜和范冰冰的比英格麗•褒曼更漂亮，更精緻。然而從予人的整體美感來說，胡、範二位與英格麗•褒曼就沒得比了。在我看來，英格麗•褒曼之所以能夠成為世界電影史上的傳奇，很大成度上在於她令人傾倒的眼神和笑容。她那獨特的氣質讓觀眾感受到高貴端莊之美，而她嫣然一笑的時候，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清澈的純真更是讓觀眾為之心動，影迷為之傾倒，我想這就是大家所說的內在美吧。
如果沒有視覺，我們無法感受到英格麗•褒曼的那種一笑傾國的內在美。然而這種內在美卻又非只憑視覺所能感知的。至少我在數年前看《卡薩布蘭卡》時，對她這種內在美的感受遠遠沒有現在這般強烈。然而我的視力並沒有什麼變化，那也就是說，讓我能夠深切感受到英格麗•褒曼的那份內在美的並非是我的視覺部分，而是我的心靈。視覺只是一個載體，把外界的圖像傳導進來，而真正感受到內在美的，是我們的內心。內心所感受到的，是這個感官世界之外的東西，那就是柏拉圖所說的理念之美。而內心感受的強烈成度，取決於我們心靈的成長，取決於我們內心對永恆理念的認知水平。
如此看來，這世上既有形式之美，又有理念之美，而後者更為難得，也更具震撼力。因為西方歷來講究真、善、美，而柏拉圖所說的永恆的理念之美，必然是和永恆的真與善是密不可分的。如果我們僅僅滿足於形式之美，那麼我們之要看胡靜和范冰冰就足夠了，可如果大家要感受理念之美，那存中劍還是推薦大家去重溫那些經典的老片子，去欣賞英格麗•褒曼、奧黛麗•赫本和羅密•施耐德等昔日影星的風采，她們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所流露出來的真、善、美，現在已是很難看到了。
遙想如花美眷，怎奈似水流年。幸好佳人雖逝，理念尤存。而理念之美，終不與佳人俱逝。想那古希臘有美女海倫，羅馬時代有埃及艷後，奧匈帝國有茜茜公主……，永恆的理念之美，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會在不同的人物身上展露出不同的風格，從而讓芸芸眾生感受到她的美好，讓智慧明哲之士追尋她的真容，從而得以趨入真、善、美的永恆之門。
我們都知道古希臘哲學家德謨克里特最早提及「原子」的存在。原子（atom）的本義是「不可分割的」，因此現代科學所認識的原子並非是哲學意義上作為構成萬物最小單位的，不可分割的「原子」。現代物理學已經認識到物質是由微觀粒子構成的，而微觀粒子是由更微觀粒子構成的，可是現代科學能夠發現的最小微粒與哲學意義上的「原子」還是相距遙遠。但至少從理性上我們已經知道這個物質世界是由不可計數的，到處充滿一切的微粒所構成的，即使是人類所認為的「真空」，也是由更微觀的，人還無法發現的粒子所構成的。這些微觀粒子就像孩子玩的積木一樣，構成我們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包括組成我們人體的細胞。
物質是不滅的，能量是守恆的，因此人所認為的生滅只是微觀粒子的聚散而已。構成我們手上一個細胞的某個微粒，或許在冰河世紀就在某只猛獁像的鼻子上。宇宙中的能量是循環的，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著。在哲學家的眼中，這個世界上的萬事萬物也在不停的流動和變遷之中，「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在歷史的長河中，由微觀粒子構成的萬物就如一個個水泡，聚散分合，隨緣而定，只是時間長短不同而已。人的一生很短暫，百年之後屍體會腐爛分解，就連石頭都會風化，我們這個物質世界的一切都是流動的，沒有不會分解的物質。
然而宇宙中真與善的理念卻是永恆的。任何一個物體形成的時候，宇宙的理念多多少少會注入其中，注入到這個由微觀粒子構成的物體中。無論是眾生還是萬物，所含有真與善的理念越多，越純的，就越是美的，因為美永遠是與真和善在一起的。
任何物體包括生命在微觀下都是一個系統，而系統狀態的好壞取決於系統內部的構成是否合理。凡是合理的系統，必然是狀態良好，存在長久的系統；反之不合理的系統必然狀態不好，也不會長久。無論是建築、政權、公司還是生命，都是這個道理。那麼何謂合理？符合這個宇宙真與善的理念，這就是合理，反之就是不合理。合理的就是美好的，不合理的就是醜陋的。日本醫學博士江本勝在《水的訊息》一書中所揭示的水結晶實驗的結果也證實了這個道理。實驗表明：好的，善意的信號使水結成美麗結晶；而接收到惡意信號的水，則顯得醜陋而不成形。
如果一個物體或者是生命，完全符合純真純善的標準，那麼這樣的物體、這樣的生命就和真與善的宇宙理念一樣是永恆的。為何古往今來所有來世間度人的大覺者都要人向善，就是這個道理；為何法輪大法以「真、善、忍」來要求修煉者，也是這個道理。一個人修煉的過程，或者在宗教信仰中不斷向善的過程，就是這個生命去蕪存精的過程。完全達到純真純善的標準，那就是功成圓滿的生命，就是屬於永恆的神佛天國的生命。
從這個意義上說，修心向善才是所有生命最好的選擇，因為那就是通向永恆之門的道路。
2010年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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