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時候全民明白:只有所有人得到安全、尊敬,我們自己和家人後代才能得到安全和尊敬。愛別人就是愛自己,害別人就是害自己!
這就是著名的因果法則:我們怎樣對待別人,我們希望別人怎麼樣,我們就會怎麼樣!(別人反而不一定變得我們希望的樣子)。
他很尊敬我,在他眼裡好像我什麼都懂。其實我比他強不多少,只能說他中學也沒有念完,懂得事情太少。為了維持家庭生活,扶養弟弟妹妹,就幫他父親每天做一樣的單調體力勞動---拉人力車。我稱永發的父親戴大爺,老人家的工作是在一個大集體運輸社拉人力車。戴大爺有肺結核,不適合過重體力勞動。可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他一個人撫養四個孩子的六口人之家,不幹能行嗎?拉人力車這個活兒,全是靠體力;體力好的可以多拉,他有肺病只能比別人少拉。久而久之,由於治療不及時、營養跟不上,最後臥床不起。即便是當時手推車運輸社給報銷一部分鏈黴素、雷米封、維生素、魚肝油這類藥費,個人支出的一部分藥費也是很重的負擔。加上當時口糧不足,更沒有副食保證體內需要的營養,只能聽天由命。大概是六五年的冬天戴大爺不到六十歲就去世了。
六零年,永發十七歲的時候,哈爾濱化工總廠招工。永發入廠學徒。當地人們都知道化工廠不好;老遠就能聞到化工廠的刺鼻的怪味。化工廠周圍的野草都長不好。(1)
向您致礼!
不管怎麼說這個工廠畢竟是國營企業, 為了能有個”鐵飯碗”,進這家工廠也算可以。一想人家老工人幹了不少年了不是都習慣了嘛;有了這想法就有了主心骨,好比吃了定心丸。從此也就安下心來。就這樣從進廠學徒直到退休,沒離開那個工廠。長年接觸強酸、強鹼,得了嚴重的職業病,加上嚴重的肺氣腫一直沒有治癒;六十出頭也去世了。
永發扔下沒有正式工作的媳婦和三個孩子。我聽說大兒子出家當了和尚,二兒子得了精神病。嚴重時危及他人生命安全,被送到疯人院。人們總覺得對被送進瘋人院的瘋子來說;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站。因為沒聽說過瘋人院的瘋子恢復正常融與社會。因為瘋人院和精神病院是兩個不同性質的部門。精神病院對一些輕患者的治療還真有點兒像個醫院的樣子;除了藥物治療還有精神療法。不過那裡的護士可都是胳膊粗力氣大,膀大腰圓的大漢。因為精神病發作的武瘋子沒有這些”特種護士”是沒法將那犯了病的武瘋子制伏的。據那些”特種護士”講,武瘋子病情發作時,他們的力量超過好幾個正常人的力量。瘋人院接收的瘋子據說是瘋了多年,經過神經科醫生確診無法治癒;還有一些瘋子行兇傷人,法律又不能制裁。所以凡是被送到了瘋人院的瘋子,被人為只能死在那裏。永發的二兒子就是被送到了這樣的瘋人院。最小的孩子是女兒,也出嫁了,生活也很困難。永發的故去留下了這樣一個破碎的家庭實在是太可憐。鄰里老親少友沒有不可憐這家人的,時常有人接濟他們。(2)
永發來到賣毛主席像的櫃台前,說了一句”毛主席萬歲”,營業員回答了一句”萬歲!萬歲!萬萬歲!!”。接著永發說”服務員同志,我買個一尺來高的毛主席石膏像”。女服務員看旁邊還有顧客馬上說:”偉大領袖是世界人民的導師,我們心中的紅太陽,就是石膏像也不能說買,要說請”。永發心想:”別看我不會說不會道,這事咱明白”。馬上又來一句”毛主席萬歲!我請一個毛主席石膏像”。服務員還是接了一句:”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才問了一句:”你請哪一種?”。因為毛主席石膏像,有塗亮油的、有塗金粉的、有塗銀粉的、還有不上塗料雪白素石膏的。這種素石膏的像是最便宜的。永發打聽好價錢算了算還是要最便宜的。(4)
永發把摔碎了的石膏像收拾起來,找一張紙包起來帶回家。小孩子們做遊戲時用粉筆常在地上畫些甚麼。摔碎了的石膏像就成了粉筆的代用品,成分完全一樣,只不過不是粉筆的樣子罷了。不過千萬得注意,不能看出人體形狀。倘若是拿毛澤東半個臉或者一隻手、一隻腳在哪兒畫的時候被發現了,那不是等於找死嗎?只有偷偷摸摸地把那特殊部位砸得粉碎,誰也認不出是個啥東西。
一天永發到我家來,遞給我一個小紙包,邊說:“這是石膏,你做豆腐腦吧,準夠你用一陣的”。永發知道我會做豆腐腦。我給他們做過。做大豆腐也叫水豆腐用鹵水。常言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可是做豆腐腦是用石膏。把晶體石膏(有點兒像麵鹼、冰糖)用火一燒成白粉末。含水量適合的滾開豆漿沖入適量的石膏粉末的容器裡,數分鐘便成了可口的豆腐腦。盛在碗裡在澆上滷汁,熱呼呼香噴噴的豆腐腦,真是喝起來沒有夠。因為沒有生石膏用粉筆橄成粉末代用,效果也一樣。用石膏做豆腐腦這件事永發真記住了,還挺上心。(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