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們不是同樣麻木了嗎?!你看!打撲克出一張牌將對方壓住,不是說’斃了’嗎?好端端個高鐵火車頭,給起個愛稱’子彈頭’。那是個吉祥物嗎?!它的目標將是血淋淋後果。就連趙本山的節目不合要求被拿下,在報導中也直呼’槍斃’或’被斃’。就在這種文化背景下生活還有個好嗎?!
我看到像“大學生”的那個死者右眼眶部分是一个很大的窟窿。那一部分的頭皮和肉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説不定踩在看熱鬧的人的腳下。老太太伸進右手用小蛤蜊瓢舀出那死人的腦漿,如同辣椒麵撒的過多的爛豆腐腦,裝在左手拿著的大蛤蜊瓢裡還冒着熱氣。旁邊竟然有人問她幹什麼?她說:「兒子上一次看槍斃人嚇瘋了,聽說用活人腦子焙乾了給嚇瘋的人喝了能好!」。這句話我到死也忘不了。
九三年回故鄉和老同学相聚,不知怎麼有人提起這段話題。李懷明也看到了那一場面。我吃驚地問:「那場面你也看見了?!」。他說:「是啊!我們院兒的大人小孩兒很多人都去看了」。還補充了一句「那時候二十道街花園經常槍斃人,鬧得白天都很少有人在那條街走」。
那更夫幫忙把死屍翻過來時手指上沾上血了。他正尋思血往哪兒抹的功夫,房東的兒子“胖子”湊到前邊來了。我在他們的對面。這時更夫一下子把血抹到胖子的臉蛋上了,從耳根到下巴兩條子鮮紅的血印。更夫是惡作劇開玩笑,可是這玩笑也開得太過火了。“胖子”嚇得臉煞白,一溜煙跑回去了。我想多虧我沒在那邊,不然這血説不定抹到我的臉上。我肯定被嚇得哇哇哭。
這是第一次看殺人刑場的場面。回家以後,晚上害怕不能入睡。即便睡著了也常被惡夢驚醒。以後看過多次就不怎麽害怕了,麻木了。...